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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艺术作品总能体现出一种明确的思想,让人感觉到那是艺术家心灵真实的表现。在这点上,邱汉桥先生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
艺术创作需要审美。我们可以把审美看做是一种形象的或者说直觉的活动,这种精神的能动性决定了艺术的自由。反过来说,艺术作品的个性是艺术家艺术创作中的审美核心。艺术家的直觉的审美经验和道德观念往往是艺术创作的思想先导。在邱汉桥先生的作品中,艺术家的生活经验、审美直觉与情感表现取得了高度一致,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
艺术之所以美,那是因为它整合了自然中无序的东西为一整体。艺术作品既有物性,亦蕴含着人性,这就是艺术与自然之间的本质区别。故艺术家的智识和品格往往决定艺术作品的内涵。
对于邱汉桥先生的作品,我希望自己能通过联系艺术家的生活史与创作史,通过延续过去的艺术经验,站在艺术家的立场、愿望和观念上来作出自己的理解。
邱汉桥先生的作品,把叙事和抒情结合得很是完美。即便如《巍巍东方》、《千秋》,以及《山高水长》、《春到金湖湾》等不乏宏大叙事和构图恢宏的作品,除了能让人感受到艺术家内心的激荡的民族情感之外,也体现出了艺术家“爱得深沉”的社会责任感和绵绵情意,而不仅仅是纯粹的壮观的激动。而如《月光曲》般的“岁月如歌”,充满了生活经验的抒情,更容易使我们的记忆回到过去,那是多么令人迷恋而心醉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是真实的,它俨然异于“幻想的满足”。
我认为,这是一种难得的可贵的情绪,它彰显了邱汉桥先生艺术创作的原始情感。这种情感不是指向历史学意义上的原始,而是艺术普遍性上的心理根源;或者说是艺术家整合艺术创作的社会属性、道德观念和审美经验的哲学基础。今日,不管是艺术家,还是欣赏者,甚或艺术史家、批评家,普遍欠缺哲学文化层次上的涵养,在艺术经验和审美直觉方面亦有所欠缺。
不要误解艺术的真实与现实的真实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关系。艺术的真实性不是来源于对对象的描写和刻画,艺术的真实性应该来自于艺术家的个性,这种个性通过艺术作品体现出来。宏观世界的真实通过艺术家的概括、综合、思想过滤后形成他的微观世界。艺术家的个性表现可以看着是艺术普遍性中的一个观念,一个因子,一个瞬间,它既存在于普遍性之中,又独立于普遍性之外。
邱汉桥先生是一个立足传统但不是囿于传统的艺术家。因为他深知,艺术创作如果只限于对过去经验话语的获得,或在所谓的权威的历史叙事里兜圈,这样的能力始终会暴露出缺乏精神内涵的审美上的贫乏。在对待前人留下来的艺术法规时,是取是舍,当看其是否能为自己的创作服务,而非盲目于大师的笔墨之中。艺术创作应该有自己的态度,一种严肃的道德感和即时性的审美趣味以及对无限宇宙的向往所形成的话语经验;这样才能立于前人(权威)之外,推陈出新。
邱汉桥先生在古典与现代之间,找到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契合点,即便是他的作品在构图、笔墨、设色上有很大的“出格”,也不会让人觉得那是在玩弄技法或色彩。一个能扎根于传统的艺术家,即便在艺术创作上很“出格”,也不会让人感觉那是标新立异,而是推陈出新。从而真正做到了“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事实上,构图不是关键,事物的态势、精神需要靠笔墨、线条和色彩表现出来。笔墨(线条、色彩)的功能和奇妙之处,不是为了复制和再现对象,而在于彰显对象中被隐藏的真实。高明的艺术家善于表现对象看上去应该表现出的样子,而不是照相式的本来的样子。事物的完美往往体现在它的完整性中,而艺术作品的完美却可以通过不完整性来体现,这就是笔墨、线条或色彩的妙处。诚然,这需要艺术家的天赋和创造性的才能来实现,而不仅仅是通过技巧的训练。